作为中国历史上继夏朝之后的王朝,商朝的甲骨文记录中却始终未见以\"夏\"为名的政权记载,这一现象长期以来被视为夏朝历史考证中的关键难题。值得注意的是,部分西方学者甚至以此作为否定夏朝真实存在的依据。那么,这种观点是否具有学术价值?让我们对此进行深入探讨。
《论语》中有一段极具启发性的对话:子张向孔子请教\"十世可知也?\"的问题,孔子回答:\"殷因于夏礼,所损益可知也;周因于殷礼,所损益可知也。其或继周者,虽百世可知也。\"这段论述清晰地表明,商周两代在取代前朝后,都对前朝的礼制有所继承和改良。这种文化传承关系正是中华文明延续不断的重要佐证。既然商周继承了夏商的礼制传统,那么夏商时期对\"夏\"的称谓方式很可能也被后世沿袭下来。因此,要解开甲骨文中\"夏\"字缺失之谜,我们应当从商周文化中寻找线索,特别是商周两代对\"商\"的称谓方式,可能为我们提供重要启示。
要探究夏人如何自称\"夏\",我们可以先考察商人如何称呼\"商\"。根据甲骨文记载,商朝对其国号的表述主要有四种形式:\"商\"、\"中商\"、\"大邑商\"和\"天邑商\"。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,虽然\"商\"原本是地名,但在商朝建立后,这个字逐渐获得了\"中央\"的象征意义。例如,《屯南》1126号记载:\"丁丑贞:以方?东方?北方?西方?南方?商?\"《合集》36975号也记载:\"己巳王卜,贞:(今)岁商受(年)?王占曰:'吉。'东土受年?南土受年?西土受年?北土受年?\"这些记载表明,\"商\"在当时被视为商都或王廷所在的\"天地之中\"。至于\"中商\"这一称谓,可能反映了商王在政局动荡时期强调其居中统治、四方臣服的政治诉求;\"大邑商\"则专指商朝末期的王都地区,可能是都城扩建后的新称谓;而\"天邑商\"则与政教中心相关,东汉郑玄曾解释\"言天邑商者,亦本天之所建\",意指这是商朝王廷与行政机构所在地。由此我们不禁思考:夏朝的\"夏\"是否也像\"商\"一样,代表着夏朝统治四方、位居中央的政治理念,即形成\"东南西北夏\"的天下观?
展开剩余58%更值得深思的是,按照中国传统,秦国之\"秦\"源于秦地,周朝之\"周\"源于周地,商朝之\"商\"源于商地,那么夏朝之\"夏\"是否也源于某个特定的\"夏地\"?然而史书中并未记载大禹受封于\"夏地\"的说法,这就引发了一个根本性问题:\"夏\"这个称谓是否真是夏朝的自称国号?
周朝对商朝国号的称谓经历了一个明显的演变过程,这种变化既反映了时间推移,也体现了实力对比的转变,最终导致商朝国号被改称为\"殷\"。甲骨文明确记载商人自称\"商\",但武王克商后,周人对商朝的称呼开始发生变化。克商初期,周人仍主要使用\"商\"的称谓,如何尊铭文记载\"唯武王既克大邑商\"。但此时已出现新变化,开始用\"衣\"来指代\"商\"。据天亡簋铭文记载,武王灭商后第十二天在嵩山举行祭天大典时,就使用了\"丕克乞衣王祀\"的说法。值得注意的是,甲骨文中的\"衣\"字有代表商朝王廷所在地名的含义。这就引发了一个重要问题:商人在指代夏朝时,是否也会采用夏朝王权所在地的地名?甚至可能直接用商人对夏朝王权所在地的称呼来指代夏朝,比如甲骨文中用\"西邑\"来指代夏朝王都?
到了康王晚年,随着周朝统治日益稳固、国力不断增强,对商朝的称谓发生了重大转变,开始普遍使用\"殷\"来称呼商朝。从康王时期开始,西周文献中几乎都用\"殷\"来指代商朝,这一习惯影响至今,比如我们将安阳商朝遗址称为\"殷墟\"。周人用\"殷\"来称呼商朝,显然不是褒扬,而是带有贬低意味。这又引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:不论\"殷\"字本义如何,可以确定的是周人确实篡改了商朝的称号,那么商人是否也可能对夏朝的称号进行了类似的篡改?
综合以上对商周两代称谓演变的分析,甲骨文中没有出现\"夏\"政权记载其实是相当正常的现象,绝不能以此作为质疑夏朝存在的证据。需要特别指出的是,殷墟甲骨文主要是盘庚迁殷之后的记录,距离夏朝灭亡已有300多年,我们无从得知商朝中前期如何称呼夏朝。因此,以甲骨文中没有\"夏\"的记载来否定夏朝的存在,这种论证方式实在有失严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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